“不至于困成那样。”聂知熠套上浴衣笑道:“我没事了,你回去睡。”
等他回到卧室,翟双白并没有睡,靠在床边看着他。
他擦的头发的时候留意到翟双白一直在注视着他,于是便关上了灯:“要不我去客房睡,影响你了。”
“最近,压力很大?”在黑暗中,他听见翟双白这样问他。
他的回答很随意:“一直都那样。”
“不用睡客房了,反正我也醒了,帮不了你还把你赶到客房去睡,那也太残忍了。”
失联
聂知熠是带着淡淡的湿气躺在翟双白的身边的,她知道他的头发没吹干,伸手一摸果然是,湿漉漉的。
“如果你是女人,以后多半会头痛,风一吹就痛。”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哑哑地笑了:“为什麽男人就不会痛?”
“男人百毒不侵。”
“谢谢夸奖。”他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很困倦了。
聂知熠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翟双白侧头看看他,捏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从枕头里拔出来:“你不怕自己被闷死?”
“不会。”他抱紧了她,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幽幽地飘到她的鼻子下面。
后来他们就没有说什麽了,翟双白知道他不会那麽快睡着,但他装作睡着了,翟双白也装作以为他睡着了。
其实,他们彼此心里都有事,关于那个遗嘱的事情。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聂广生所有的投资,房産,现金,古董字画等等,那是一笔翟双白见都没见过的财富。
她当然是不动心的,对于她来说,怎样的财富都抵不过宗考的安危。
不管遗嘱的事情是不是聂予桑和高律师合谋的计策,还是真的,翟双白都丝毫不动心。
不过,她不动心不代表聂知熠不动心。
如果宗考出现了,作为宗考的亲生父亲,在宗考成年前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属于聂知熠的,哪怕分给翟双白一半,加上自己的股份,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在聂氏绝对是最大的股东。
而聂予桑的能力本来就不如聂知熠,久而久之,他根本压不住聂知熠。
所以,这样的诱惑,聂知熠能抵抗的了吗?
这几天,翟双白一直等着聂知熠跟她提宗考的事情,但他什麽都没说。
在她的预料之内,但不表示聂知熠的想法跟她一样。
好不容易才让所有人以为宗考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不会因为任何利益再让宗考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