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没跟你介绍。”塔塔扁着嘴。
翟双白还没介意,塔塔倒介意起来。
翟双白笑:“你这个小人精。”
她的手指头不流血了,翟双白拿走棉球丢到垃圾桶里,回到长椅边,聂知熠已经推着那个女人过来了。
这次,他向她介绍:“灵犀。”
然后,他又跟灵犀介绍她:“我太太翟双白。”
翟双白客套地向她伸出手:“你好。”
女人却没有跟她回握,目光淡漠地停留在翟双白的脸上。
虽然没感受到她咄咄的敌意,但自己不受欢迎翟双白还是知道的,她也不生气,缩回手笑着说:“我们在等报告,你们请便。”
“我们也在等报告。”聂知熠说。
“哦。”
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塔塔很大声地跟翟双白吐槽:“阿姨,她不懂礼貌。”
小孩子不晓得尴尬,吐槽别人声音巨大,灵犀肯定也听见了。
翟双白有点无奈,把手指头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
她没想到的是,女人居然回应了。
“我不握手,是因为我没有手。”
是个狠人
她话音刚落,翟双白就立刻看向她的手臂,她穿着深棕色的斗篷大衣,从斗篷的下端能看到她的左手臂,但是右手那里是空蕩蕩的。
但因为她穿的是斗篷,所以不仔细看根本没注意。
她还真的没有右手臂,确切地说应该是右手小臂。
翟双白真没想到她不但坐轮椅,连手臂都是残缺的。
翟双白又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腿,还没看明白女人就说:“腿还在,只是有点瘸,能走路。”
她还挺直接,搞得翟双白挺被动,仿佛她是八卦的三姑六婆在打探人家的隐私。
塔塔毕竟是小孩,童言无忌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的手呢?”
翟双白还没来得及尴尬,灵犀居然回答了:“小时候打架受伤了,就截肢了。”
塔塔眼睛睁的好大:“你打架居然把手都打掉了?”
“被玻璃割断了。”灵犀轻描淡写的:“所有的肌腱都断了,手废了,烂的都臭了,就截肢了。”
她在说这段听起来就挺毛骨悚然的过去的时候,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整张脸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果然聂知熠身边的都是狠人。
“那你今天是来看手还是脚?”塔塔追问。
“脑子。”灵犀直言不讳:“生了脑瘤。”
她说她得脑瘤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她得了感冒。
翟双白虽然不知道灵犀到底和聂知熠什麽关系,但能感觉到他们是一路人。
这时化验报告出来了,翟双白就拿了塔塔的报告去给医生看,跟他们草草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