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肚子不疼了,甚至有点饿。”
“你得吃三天白粥。”
“白粥就白粥吧,我饿死了。”
“食堂还没有开门。”
翟双白往外面瞧瞧,天还没亮。
她肚子叽里咕噜乱叫:“我快饿死了。”
聂知熠瞧她一眼,估计是看她看的烦心了,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就走出了病房。
翟双白百无聊赖地躺着,腹鸣如鼓,她又吐又拉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估计现在肠胃里一点食都没有。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但是太饿了睡不着,硬撑着装作自己睡着了,但走廊里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终于,聂知熠回来了,随着门被推开,也带进来一阵清冷的气息。
他走到床边,看到她闭着眼睛,试探地轻声问:“睡着了?”
她闭着眼睛回答:“睡着了,睡得很香甜,梦里正在喝粥,别吵我。”
然后,她听见了他在窸窸窣窣拆袋子的声音,然后好像是掀开饭盒的声音,接着一股米香钻进了她的鼻底。
她立刻睁开眼睛,聂知熠的手里居然端着一碗粥。
原来,他不是去吸烟了,他是去买粥了。
翟双白知道这边附近没什麽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只有三个路口之外有个永和豆浆,会有白粥。
本来她就装糊涂吃白食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走了三个路口去买了白粥?”
把我妹妹扔在便利店?
聂知熠在她身边坐下,淡淡地应着:“嗯。”
然后他舀了一勺,用嘴唇试了试温度,递到她嘴边。
翟双白张口吃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他手掌下侧的伤口,立刻抓住他的手翻过来查看。
血糊糊的一大片,像是擦伤。
“你,摔跤了?”
聂知熠收回手:“别乱动,等会又回血了。”
他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翟双白往窗外看看,不飘雪花了,但是外面应该很冷,比昨天还冷,雪停了温度骤降,路面上肯定都结冰了。
翟双白能想象到聂知熠这样高大的身影摔倒在路上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为了给我买粥?”她又追问。
聂知熠专心喂她,这次的白粥上还放了一小条凉拌贡菜。
嚼着脆脆的贡菜,只要是个人此时此刻应该感激涕零的道谢,或者感动的涕泪横流。
其实,谢谢这个词已经到嘴边了。
但是忽然在嘴里转了个圈,再说出来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苦肉计不错啊,我都感动了。”
话说出口,连翟双白都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不过聂知熠倒是淡定,可能是习惯了,他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那说明还是有用,你的心也是肉做的。”
翟双白没有伶牙俐齿地反驳回去,每次聂知熠喂她喝粥都能看到他手上的伤口,越看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