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翟双白,我没事了。”
她盯着他,虽然不再流泪了,但是睫毛还是湿的,长,卷,翘,上面还沾着小小的泪滴。
他从未发现,翟双白哭起来,竟然也是我见犹怜的。
良久,她也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聂知熠忽然用手捂住了胸口,她这才开口询问:“你怎麽了?”
“心髒疼。”他回答。
“你什麽时候有心髒病的?”
“真的疼。”他擡头,认真地注视着翟双白,用手掌暖着她冰冷的脸颊:“你刚才哭的时候,就像是有人拿着鞭子抽在了我的心髒上,不知道为什麽,翟双白,真的很疼。”
我们得的是同一种心髒病
ed“怎麽办?”翟双白喃喃自语。
“什麽怎麽办?”
“你的描述,跟我刚才的感受一样。”她仿佛跟自己说,也仿佛在跟他说:“像是有人拿着一条蘸水的鞭子,狠狠打在我的心髒上。”
聂知熠敷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你是怎样疼?”
“鞭子抽下来的时候,心髒紧缩着,撕裂一般疼痛,仿佛被斧子一劈两半。”翟双白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也是这样疼?”
聂知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看来,我们得的是同一种心髒病。”
她不知道聂知熠认同不认同。
但他从床上努力探过身体,吻住了她的唇。
翟双白和聂知熠吻过很多很多次,不计其数。
接吻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感受。
比如,她咬破过他的嘴唇,嚐到了腥鹹的血腥味。
他喝多的时候也会吻她,他的舌尖和嘴唇,仿佛都在浓烈的酒里泡过一般。
这一次,他们接吻,翟双白嚐到了苦涩。
又苦,又鹹。
她睁开流泪的眼睛,也看到了另外一对流泪的眼。
她很想笑,也真的笑了。
然后他们就牙齿磕到了牙齿。
眼泪一直源源不断地流进他们的嘴里,以至于俩人湿润的面颊都是滑滑的,连接吻都进行不下去了。
他用病号服的袖子给翟双白擦眼泪,两个整天自诩无心的人,相看落泪。
眼泪流多了,翟双白头晕晕的。
她趴在床边,把脑袋枕在聂知熠的胳膊上,他的手温柔地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昨天早上她才出院,当天聂知熠就住进来了。
他们无缝连接,争着抢着给医院送业绩。
平静下来了,翟双白要问一个她想知道,但有可能没答案的问题。
“你为什麽要帮我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