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他昨晚没回来?”
“我怎麽知道?”
“他不是跟着你老公的吗,你老公昨晚也没回来?”
“回来了,但我不知道阿冬回没回来。”
“你怎麽一问三不知?”
“我为什麽要一问三都知?”
韩以湄懒得跟她插科打诨,就去姜鹤的房间找他。
翟双白告诉她:“姜鹤也不在。”
韩以湄转过身:“他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我会答了。”翟双白笑嘻嘻:“他今天不是去跟叶雯离婚麽?”
韩以湄大惊:“什麽?你怎麽不拦着?”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我娘的事情我都管不住,更何况姜鹤只是我同学。”
韩以湄要被她气死:“老白,你存心的!”
还差个人
韩以湄随便刷了个牙,连脸都没洗,换了衣服就急匆匆地抓了翟双白就走。
“干嘛去?”
“去民政局!”
“你要跟我结婚啊!”翟双白还在插科打诨:“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还没扩展到同性结婚这一块。”
“你少废话!帮我开车,我不会开。”
“堂堂聂四少奶奶给你当司机。”翟双白一边念着一边被韩以湄塞进了驾驶室里。
一路上韩以湄都在催:“快点快点!”
“前面红灯啊大姐!”
“万一他们真的离了!”
“离了还能结麽!”
“老白!”
“知道了知道了。”翟双白挺直后背:“我来沖红灯,把汽车当火箭开。”
“那还是别了。”韩以湄哭丧着脸:“你尽量开快点就是了。”
她们赶到民政局,韩以湄刚下车就看到了阿冬。
他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面,现在是春天,银杏树刚刚抽新芽,小小的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阳光也照在阿冬的身上,把他灰白色的夹克照的也亮起来。
阿冬好像独爱灰白色,不是纯白,乳白,也不是浅灰深灰,而是灰白色,像刚刷过一次的水泥墙,不够白,没盖住墙体的灰的那种顔色。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这麽多灰白色的款式的衣服,风衣,棉服,大衣,夹克,甚至牛仔衣都有。
他就那麽站着,戴着灰白色的鸭舌帽,照样遮住眼睛,露出来的大半张脸,在阳光下像一尊不会融化的鬼斧神工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