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韩以湄并没有感同身受,事到如今,她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麽虚僞。
韩以湄慢慢的转过身注视着他,她听见自己居然也出乎意料的平静地开口。
“没事。”
我们要更虚僞
韩以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从聂予桑的面前离开的。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会拿起放在走廊上的一只花瓶敲破他的头。
但是那样也于事无补,沖动解决不了任何事。
韩以湄回到灵堂不久,聂予桑也跟着过来了。
翟双白面无表情地拿了三枝香递给他,聂予桑接过来点燃了香,站在朴妈的大照片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鞠躬,又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他的样子悲痛又虔诚,当他擡起头来注视着朴妈的照片的时候,眼中甚至闪着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真挚的眼泪了。
“阿姨,一路好走。”
他的虚僞翟双白似乎视而不见,作为家属她得回礼。
翟双白也向他鞠了鞠躬,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中也没什麽情绪,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聂锦航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无非也就是那一些陈词滥调,让他们不要太伤心,一定要注意身体。
“双白,特别是你怀有身孕,不要太劳累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就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聂锦航说着环顾大厅:“只有你们在吗?知熠呢,还没有回来吗?”
“我已经通知他了,就在回来的路上。”翟双白平静地回答。
聂锦航点点头:“那就好,有人帮着你,也不要那麽劳累。”
他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翟双白和韩以湄将他们送到门口。
夜里起风了,风里面裹着寒意,聂予桑体贴地让她们先进屋。
“不用送了,外面很冷,回去吧。”
聂予桑永远都是一个翩翩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发火,永远都不会生气,永远对任何人都是那麽有礼貌,那麽温柔体贴。
世界上哪有那样的人呢?是人总有脾气,是人都有好恶,有他喜欢的,有他厌恶的,不会像聂予桑这样,他以为他自己是天父,雨露均沾。
聂予桑他们走了,功与名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翟双白扶住了她:“以湄,你做的很好呀,对于某些虚僞的人咱们要做的也是虚僞。”
“老白,世界上为什麽会有那麽虚僞的人?以前我总以为他那麽好,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是他了。”
“世界上当然有是好人,但是好人也有喜怒哀乐的,好人也不是你打他一个耳光,他仍然笑眯眯的承受,除非是傻子,不然那个被打了还笑容满面的,要不对你有所图,要不然就不知道在心里计划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