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允憋了满腹牢骚,郁闷跟陈皎赔不是,窝囊道:“我说话不好听,九妹大人有大量,便饶了我这一回罢。”
陈皎拭泪,惺惺作态道:“我明日便回去了,省得碍两位兄长的眼,叫你们不痛快。”
陈贤允:“别别别!九妹切莫意气用事,是我这个四哥不好,我给你赔不是,我给你赔不是。”
陈贤树也道:“九妹能千里迢迢过来实属仗义,做兄长的感激不尽,哪里能埋怨你呢?
“你既然说是做戏给方家看,自有一番道理,我没有理由为难你。方才是我说话重了些,在此我这个做兄长的给你赔不是,还请九娘宽宥,莫要伤了兄妹间的和气。”
他一番好言劝哄,陈贤允也打自己的嘴巴赔不是。
见两人放低姿态,陈皎这才觉得舒坦了,捏着帕子问:“二位兄长当真不恼我?”
两人赶忙摇头,异口同声道:“不恼不恼。”
陈皎半信半疑,“当真不恼?”
陈贤树:“九妹能把方家压制下来,也是为我行事,我不至于这般狭隘。”
陈皎垂眸,拭泪道:“阿兄能理解就好。”顿了顿,“你们且等着罢,不出三天,方家就会坐不住来人。”
此话一出,两人半信半疑,陈贤允难以置信道:“他们真会来人?”
陈皎点头,“我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又提醒道,“到那时,两位兄长可莫要把人给吓跑了。这事情需得和平处理,把双方的症结解开,阿兄才能进行下一步清查。”
陈贤树:“只要能处理就好。”
陈皎“嗯”了一声,不想跟两个蠢货耗神儿,起身道:“二位兄长若没有其他事,我便先下去了,手里头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两人起身相送。
陈皎擦干眼泪,装出一副淑女的仪态,柔柔弱弱朝他们行礼。
两人还礼。
她这才走淑女步出去了,全然一派闺阁女子的做派。
外头的马春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前。
陈皎的淑女步走得婉约,弱不禁风的,马春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她压下心中的困惑,试探问:“小娘子可有被刁难?”
陈皎摇头,轻言细语道:“没有,二位兄长可好了,怕我生气,还哄我呢。”
马春:“???”
看着眼前乖巧伶俐的女郎,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不,室内的兄弟俩你看我我看你,许久都没有说话。
陈贤树摸了摸脸,昨日那巴掌委实打得疼。他本应该愤怒气恼,但现在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非但不能恼,还处处都是错,毕竟人家是一个弱女子,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贤允也觉得哪里不对,犯嘀咕道:“明明是九娘打人在先,一句做戏就把事情掩下了。大哥,她这般骑到头上欺辱,我们是不是太窝囊了?”
陈贤树没好气道:“你还说!”
陈贤允委屈道:“这就是她有错在先,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她兄长。”
陈贤树觉得没颜面,冷冷道:“爹不也被她打过?”
陈贤允:“……”
啊这……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另一边的陈皎心情甚好,直接去了校场,因为她让裴长秀把梁都尉那群人驯服。
对付陈贤树兄弟得用智,但对付那群莽夫,最好的法子就是武力,不服气打服为止。
同时也是给裴长秀造势,让她在这群老爷们中把名气打出去。
陈皎过去时,裴长秀已经接连干趴了数人,但凡不服气的皆可上前来单挑。
这群官兵哪里忍得下被一个女人打脸,不曾想对方的武力值着实厉害。
胡宴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观望,旁边的王学华生怕官兵们服软,一个劲煽风点火,让他们挑战挨打,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