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上的轻度转成了中度,连池锐都有些震惊,“我没什麽感觉,该吃吃该喝喝挺好的。”
“是,你挺好的,你哪天死家里我都不知道!”池屿现在特想回到小时候,从那时起就把池锐团吧团吧打包带着一起到国外,“是不是也有那小子的份?”
“没有怎麽会。”池锐忙开口反驳,“跟他一块儿我挺高兴的。”只是在叶淩那越高兴心里就越不安,幸福与幸福中间隔着长达八年的不安,那种极致的落差感使他心理无比抗拒面对半年之后的那一天。
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时常半夜醒来,时常梦里看见,他被困在这片牢笼里,得不到自由。
“我要跟你爸妈讲了。”池屿觉得一开始答应池锐帮他瞒着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池锐完全不能照顾好自己。
“不行,起码再等半年。”池锐心底一慌。
“有零有整的,怎麽半年后你就能自己好了?”
“那会儿他们就离婚了,等离了再说吧。你现在跟他们说我会疯的,我不能接受他们为了我强迫自己,我不能接受任何人为了我脱离原来的轨迹,他们已经计划好了不是吗?”池锐双手攥紧放在腹部,语气尽量平缓却还是难掩心中的情绪。
话到了这池屿还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皱着眉语气凝重,“池锐他们是你父母,他们得知道这件事,他们肯定希望你健康快乐。”
池州跟何君的感情对池锐造成了影响是事实,但不可否认,他的弟弟拥有父爱和母爱,在这种的爱里长大池锐当然会爱他的父母,让他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池屿不会说“父母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过好自己的”那种屁话。
“然后让他们提前离婚,为我的抚养权再吵一架不欢而散吗?”池锐与他对视两秒,最后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哥,就这样吧,反正最起码在这半年他们不能知道。”
他们连财産都分配好了却一直没有离婚为的就是他的抚养权,说到底这只是一张纸一个签字的事,他这麽大个人了名字在谁那都不影响他两头走,只是两人要强孩子的事情都不想让步,年纪超过10周岁可以自主选择但他做不出决定。
无论与谁对视上,眼中慈爱又满是希望的模样都会让他退缩,三个人就这麽耗着拖着,十八在无形之中成了三人的约定。
池屿不知道他口中的疯会到哪种程度,或许又是像小时候那样伤到自己,或许会让这病继续发酵到另一种他们预料不到的地步。
“好好吃药,不然就休学缓两年。”
车内一片寂静。
半晌,池锐轻轻“嗯”了一声。
“大伯,伯母。”池锐手里拎着袋东西,率先进门见到在客厅里两人面色如常的与他们打了个招呼。
“芽芽来啦!快来这儿伯母看看。”季秋茵放下手里的咖啡,起身。
一把搂起从楼梯口沖过来的iron,对着它的狗脸就是一顿亲,“你想我没有?”脚下不停,脱了鞋朝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