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弟二人谈及刚刚诸位文人儒士所?论,俱道受益匪浅,听百家之言,思想和心胸也开阔许多?。
这坚定了俞慎言考此书?院的决心。
俞慎思也对这所?书?院生出?几分憧憬,他暗暗给自己定个目标,待自己院试考过,就来考此书?院,届时便能和俞慎言一起?在此读书?。那?时高晖定然也回来了,他们兄弟三人一处求学。俞氏在天上瞧见,必然欣慰-
一名书?生笑着走过来和瞿永铭打招呼,是?他的同窗。
书?生很自然地拍着瞿永铭道:“前些日子邀你宴饮,你推脱几次,今日推不掉了吧?待会儿论道会结束,回城咱们好好饮两?杯。”
瞿永铭借口表弟在,改日再聚。
书?生笑着道:“汪诲几人也一起?,今次乡试过后,咱们同窗说不准各有去处,以?后相聚不易。”
俞慎言闻言,便识趣地对瞿永铭道:“表哥且去,不必在意我和思儿,我们自行回去便可。”
书?生忙对俞慎言拱手?道:“公子也是?参加今科乡试的吧?不若同行,席间?也能相互探讨学问。”
俞慎言并不喜欢这种宴饮,又不是?相熟的人,身边幼弟尚小,便婉拒。
日头偏西,今日的论道会也将结束,为免回城车马拥堵,他们先离开。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四位年轻书?生。
进?城后瞿永铭交代?几句,便与其他人过去。
兄弟俩到瞿宅后便去给大俞氏问安,见到瞿乘在,二人没?进?去,又不敢走开,怕瞿乘和大姑姑又起?争执,便在旁边廊下守着。
房中瞿乘怒骂:“妒妇!”
大俞氏也怒声回道:“一个烟花柳巷的下贱之人,还不配我妒她。你就是?养十个八个我都不会问一句,但是?你休想将那?些孩子记在我的名下。就是?我死了,永铭也不会让他们入瞿家门。你在哪儿生,你搁哪儿养!”
“那?个不孝的东西,就是?被你教唆坏的!”瞿乘怒道。
大俞氏也怒斥:“这么多?年,你可问过儿子一句?连他参加乡试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闻不问,只顾在外风流快活,你有什么资格骂他不孝?”
“乡试?你还真指望他能考个举人回来?你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瞿乘!”大俞氏勃然大怒,“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再不会教,我也让他考了秀才,为你们瞿家争了光。你养的那?几个又算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吃喝嫖赌,你想让他们进?门,想让他们记在我的名下,你是?想毁了永铭!毁了瞿家!痴人说梦!”
“我不与你这妒妇费舌!”
瞿乘从房中出?来,见到两?位内侄,冷冷瞟了眼朝院门去。
兄弟二人此时方过去,大俞氏瘫坐在椅子上,眼中又蒙上一层泪水。没?见到儿子回来,眼睛朝外看,满是?落寞。
这个时候,也只有儿子能够抚慰她的心。
俞慎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宴饮,侄儿去接表哥回来。”
“不用。他难得和同窗宴饮一回,让他高兴高兴。”
这么多?年因为她的缘故,儿子总是?不放心,极少和同窗一起宴饮。他如今长大,不能因为她这个母亲一个交往的同窗朋友都没?有。
兄弟二人便陪着大俞氏,一直到晚膳后天黑了还不见瞿永铭回来,大俞氏这才有些担心,让一个小厮过去看看。
俞慎言不放心,“还是?侄儿去吧,若是?表哥的同窗刻意留人,小厮也不能强行将人带回来,侄儿过去总好说话些。”
大俞氏想着也是?,嘱咐他路上小心些。
俞慎言去了大半个时辰还没?回来,不仅大俞氏,俞慎思也有些担心。
从他们宴饮的地儿到瞿宅来回半个时辰有余,不至于大半个时辰还没?动静。
俞慎思在宅门前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他意识到肯定出?事了。大俞氏心头也很不安,最后让管事带几个人再去看看。人刚出?门,马车回来,俞慎言扶着全身瘫软的瞿永铭下来。
“怎么喝成这样?”大俞氏责怪一句,走到跟前嗅到浓浓酒味中掺杂胭脂味道,儿子从脸颊到脖绯红,衣领上还有胭脂。顿时心凉半截。
俞慎言忙道:“侄儿去得及时,表哥没?事。”
瞿永铭双腿一软跪在大俞氏面前,哭了起?来,“娘,儿子不孝。”
“怎么回事?”大俞氏忙扶儿子。
瞿永铭哭着一直重复“儿子不孝”。
“到底出?了什么事?”大俞氏从没?见儿子如此,询问俞慎言。
俞慎言瞥了眼旁边的下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吩咐下人:“过来扶少爷进?门。”
大俞氏忙命人备温水、解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