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蓝波,小春,甚至是另一边纲吉找到的京子一瞬间变成了10年前的版本。
狱寺感受到了绝望。
彭格列史上最绝望事件就此出现。
……等等,这是使用10年火箭炮的合适时间点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交换啊!
情况急转直下。
空中的敌人很容易发动了无法闪避的攻击。
护住小春和蓝波的山本陷入了暂时的昏迷。狱寺勉强只来得及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平,被呛得抬起头时发现此刻唯一的站立只剩下尚未学会型战斗模式的自己。
就算是立志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左右手的他也对这样的状况感到束手无策,一时只能一边奔跑一边努力点燃火焰。
另一边的纲吉也好不到哪儿去。成功克服恐惧不安的心理,为了保护京子的他倒是成功激活死气状态,却因为不了解敌方的情报被匣武器里的动物严重刺伤,从空中摔落。
此时的彭格列基地。
“reborn先生……那个,格洛莉亚小姐……”只能待在副监控室的强尼二有些为难地看向杀手,又转头看看封闭的主控室的铁门。
reborn示意他噤声。杀手走向那扇门伸手扣响了。
“莉亚,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你能开门吗?”
格洛莉亚单手撑着连着几天几乎快炸开的脑袋,斜过眼去看那扇隔开杀手的门。她现在视线模糊,头脑混乱,并不该让任何人进来。但与此同时她知道哪怕自己已经久久没有出声,reborn仍然停在原地不动。
她忍不住去想像对方此刻的表情。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格洛莉亚头疼地知道自己在动摇。
“小玫瑰。”
“……”
——我睡会儿午觉,你要干什么去?
——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密鲁菲欧雷。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你醒来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回到基地了,小玫瑰。午安。
咔哒一声,铁制门移开一半刚好能让杀手通过。他刚跨进监控室,门又立刻关上了。
reborn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努力使神色温和。
头顶的灯光莫名地晃眼。格洛莉亚感觉reborn的身影重重叠叠看不怎么清。有一声枪响很突兀地从远方响起,余波从她的脑袋开始扩散,钻进已经废掉的右眼,不知道又顺着哪根血管或是神经流入心脏,这几乎让她呼吸骤停。
于是眼前的画面变得混乱。
比如场景大变,回到百年前某个郊外小屋——爆炸的浓烟,在浓烟的毒物里同样在流失生命的杀手,同样无能为力被斯佩多阻拦下来按在轮椅上眼睁睁看着死亡在对方身上降临的自己。
阿尔克巴雷诺的完全诅咒机制在那一天诞生,由她亲手创造,也是她彻底开始毁灭某个人的人生的悲剧开始。
而后不仅是杀手,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温柔的堂兄,于病榻上郁郁离世的母亲,在烈火里凄惨叫喊的妹妹,由她的双手掐断喉咙的苏菲,被碎尸掩盖的艾莲娜,每个人的脸重复地出现,而后只是一个复杂的色块,格洛莉亚知道自己正被那个色块吞噬。
头顶的冷光好像闪动起来了。
于是周围的情景再次变化——地下室,注射器,锁链与镣铐,器官足以抹去人呼吸与发声能力的疼痛,就连仇恨也感受不到的精神麻木……
“莉亚?……莉亚,醒醒,醒醒!”reborn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他看着格洛莉亚的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渐渐地生出直达心底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