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张开了嘴巴。
“我……我我我我……我——”
恐惧所呈现在声音之中的余韵,甚至让他猛然间一开口的时候,连话都已经说不囫囵了。
但终于,那某种艰难的屏障还是被田尚卿的声音给冲开。
“我无罪!不!我罪不至死!
岳含章,我是想过要针对你,可我知道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这么做了!你莫要杀我——
没听到族叔所说的话么?我田氏的剑器秘法早已经外传,那不是——那不是田家的剑器修士!
你不可……你不可因误会而怨杀我!
族叔,族叔……你再跟他说一说,再说一说——”
这是第一次,岳含章听到有人能够将一句话说的这样的抑扬顿挫。
那声调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最后颤颤巍巍里面,尽都是无尽的惶恐与无助。
太丑陋了。
但不得不说,瞧见了这样的田尚卿,岳含章心中那股意欲报复的情绪,彻彻底底的得到了满足。
于是,心满意足之后,岳含章的眼中,仅只剩下了对于这等丑态的厌恶。
他摇了摇头。
“你族叔说的,岳某听到了,可你没听岳某说的话么——
这里边哪有什么剑器秘法的事情?!
还是说,你田尚卿是在不打自招?
收声吧!岳某原以为还能够听到你有什么高深的说辞,原来也只会絮絮叨叨的来回说这么几句。
给自己留点儿体面,至少,给洞华田家的大公子,留点儿体面!
说起来,昔日不是为了这点儿虚浮的体面,你如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话音落下时,果然,田尚卿一切此前时的剧烈反应,一切本能的惊惶,都在这一刻被某种极致平静的麻木给覆盖。下一刻。
玄羽龙鹰盘旋着的灵形从天而降,倏忽间灵形散落开来的时候,五色雷光交相辉映的刹那间,从天而降,将田尚卿的身形淹没。
他直接或者间接的促成了好些的大事件,但是当这样的存在殒亡的时候,却仍旧如此的寂静无声。
下一刻,岳含章偏转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管渊之的身上。
田尚卿尚还有族叔为他说项。
已然被族中长老会抛弃,并且是暗中独自北上的管渊之,却连这点儿助力都奉欠。
但或许绝望的情绪早就充塞在了他的形神之中。
这会儿,他反而看起来比田尚卿冷静了些。
“我的路或许走错了,又或许只是还未真正走出那个正确的功果,但是肉体身形之道,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岳含章不置可否。
“你走错了路也和岳某没什么干系,昔日潜龙总赛的赌注结束之后,你我便已经两清了。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此后的北上,驻扎南陈郡,跟着田尚卿驻守葫芦谷。
这些可全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若你还有什么途径和渠道将消息传回南国楚州去,记住岳某的话——
今日因军令杀你,但真正害死楚州管家大公子的,是洞华田家的田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