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咱们找了好些人来担罪,为此溪关王家破灭了,王笑愚疯了,桑家也被咱们逼得投诚了。”
“如此过程中,又连累数个世家失却了镇州之位,还有那破家灭门的惨案……”
“到了今日这个份上,这份罪过已经找不到谁再来担的时候。”
“咱们得想清楚一件事儿。”
“从最一开始,就是我们做错了!”
“那么到头来,行差就错者,终究要付出代价!”
“咱们已经没再站在干岸上了!”
“那个‘死’字儿,没在路前面,而是就正在你我的眼前!”
说到此处,陶家主那幽幽的声音甚至变得森然起来。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样,扫视过整合道场之中,所有沉默不语的世家主们。
“这不是陶某危言耸听!”
“我星湖陶家,嫡传一系,三房,七房,已经出了三个后起之秀,他们早早地就兑换了六龙纱衣。”
“如今一身激增的道法底蕴已经相继转化成了超卓的战力。”
“这意味着什么,诸位应该很清楚。”
“一旦形神与道法底蕴相谐且浑一,到时候,就是他们轻而易举的通过血战的磨砺,跻身外景后期的时候了。”
“只消这一步跨出。”
“新的家主,新的长老,全新的执牛耳者与掌握权柄的框架,就都凑齐了!”
“到时候,陶某人这条命,就是那些未曾沾染罪过的新一代陶家掌权者,代表星湖陶家,‘悔罪’以及走‘回头路’的投名状!”
“我还活着,但已经离死不远!”
“彼时我若有过分的挣扎,甚至族中的底蕴都会出手,帮助着这几个孩子,杀了陶某!”
“你们呢?”
“你们的后辈子弟们呢?”
“我眼睛不瞎,最近一段时间里,在古战场上,经过沉淀,爆发出惊骇战力的,到底都是谁家的后起之秀,我认得清楚!”
“这些孩子,都是你我的催命符!”
“被他的战力惊骇到胆寒的远不止是你我,而是所有的世人!”
“现在,他们已经认定了一点,在岳含章没法撼动的情况下,只有亲手杀了我们,那些落在诸顽固派世家身上的罪过,才能够成为前尘往事,才能够成为岳含章不再追究的重新开始。”
“我们死,世家活!”
“那么诸位,你们呢,谁愿意坐以待毙?”
话音落下时。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中。
一个苍老的身影无奈的开口问道。
“那不知陶家主意欲何为?如何来破这必死的困局?”
这样的问话,已经是诸世家主不算回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