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室的工作人员盯着她好久,后来走过来询问:“同志,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钱丢了还是东西丢了?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苏柳荷哽咽地说:“人丢了。”
对方大惊失色:“什么?有人贩子?!”
苏柳荷忙说:“不是,是我刚才在外面摔了一跤太疼了。”
“嘿,那叫丢人了,不叫人丢了。”工作人员松口气,耐心地说:“需要去医务室吗?”
苏柳荷说:“不用,谢谢你啊同志。已经不疼了。”
“那好吧,我们值班室就在那边。”她指了个方向告诉苏柳荷:“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工作人员半信半疑地离开,进到值班室还不忘从窗户里盯着苏柳荷,生怕她干出点什么事。
苏柳荷这下没法哭,忍着忍着忍不下去了,就去卫生间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下下手挺狠的,小脸上顿时红了。脸上火辣辣的,压下去几分心中的悲痛。
可能是伤心过头,一巴掌下去,苏柳荷居然被自己打恶心了。走了几步,又冲回到卫生间嗷嗷吐了一顿。
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大娘吓得不行:“姑娘,您这是有什么大病啊?!”
苏柳荷漱完口,眼泪汪汪地说:“大娘,我是有点大病!”
大娘心疼地说:“啧啧啧,这么好一姑娘,啧啧,诶诶诶,后面的别插队啊——”
苏柳荷洗了手重新回到候车室,座位上多了一盒桃酥饼干。她不由得往值班室看过去,那位工作人员跟她摆了摆手。
苏柳荷鼻子又酸了,化眼泪为食欲,硬是把一整包桃酥饼干消灭了。吃完饼干,她蔫儿吧唧地靠在椅背上,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她居然睡着了。
等她醒来以后,听到广播里正好放着检票的消息。她赶紧起来,刚一站起来便头晕目眩想要呕吐。
苏柳荷强撑着通过检票口,顺着人流往车厢里走。上铺位置逼仄封闭,爬上去只能躺在位置上。
夜间登车的旅客们也早早的躺下来,当列车启动时,她的心也死了。
与此同时,前往夏石市的火车经停,一个宽肩长腿的俊美军官走下列车,幽深地看向夜空中的飞鸟,视线如同囚笼。
顾毅刃你听我解释
绿皮火车在轨道上慢悠悠的行驶。
遇站便停、遇车便让,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让它驶出二万五千里的架势。
路途两边由平顶矮房,逐渐向南方的三角顶矮房过渡。北方的平顶因为天气干燥雨水少,能存放食物和柴火。南方天气潮湿雨水多,三角顶让雨水滑落,不蓄积污水。
京市的九月,早晚已经有人穿上长袖秋衫。绿皮火车越往南走,气候越热。苏柳荷在列车上不方便穿着艳丽潮流的连衣裙,学着刘燕大姐每天的装扮,换成不起眼的朴素碎花衬衫和蓝色旧工人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