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苍的后背伤得很重,深得地方几乎可以看见骨头,皮开肉绽的伤口边缘更是混杂了泥沙,边缘卷起来,早已经被泡得发白。
“会很疼,能忍吗?”时春柔捏着金疮药的瓶子,轻声问了句。
裴青苍侧头看她,“你亲亲我,我就能忍了。”
“……”时春柔四处看了圈,找到块厚实干净的纱布,递到他唇边,“咬着。”
这张嘴,还是堵住最合适。
裴青苍直接将纱布给扔了,微抬下巴,声音略有喑哑,“不逗你了,上药吧。”
他的胯骨倚着一旁的描金铜嵌螺钿柜上,姿态悠闲散漫。
不像是等着被上药,倒像是要被伺候按摩。
时春柔扯了扯嘴角,也不再劝说什么。
她先用烧酒简单地清洗掉伤口里的泥沙,而后再撒上金疮药。
做完这一切,她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而裴青苍却真的半个字都不吭,若不是身子在微微颤抖,时春柔当真怀疑,他是没有痛觉了。
“好了。”时春柔将剩下的金疮药放回桌上,“接下来几日勤换药,伤口别沾水,应该很快就能好。”
裴青苍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裳。
到了拢腰带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时春柔身上,“阿柔,你来帮我。”
“不行,”时春柔拒绝,“说好上了药就送我回去的,你别得寸进尺。”
裴青苍开口,“那你是打算让我这样送你吗?也行,就是叫旁人瞧见我这完美的身子,馋得流了口水,你可别嫉妒吃醋。”
扔下这话,裴青苍真的大步要往外走。
:真的好在乎她
裴青苍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被时春柔给拽回去。
她黑着脸给裴青苍系腰带。
咬牙切齿,嘟嘟囔囔。
裴青苍抬手捏住她的腮帮子,香软的红唇在他的掌心变换着形状,清秀的脸蛋也被肆意搓圆捏扁。
“啧,这么好看一张嘴,怎么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话。”裴青苍开口,“不许嘟囔了。”
时春柔拍开他的手,本来还想嘟囔的,见他是来真的,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脸仍旧是垮着的,表情很不高兴。
裴青苍便哄她,“送你的琉璃盏喜欢吗,除去坏了的那个,其他的都是我亲手做的。”
“没注意,”时春柔回答,“让人丢库房里了,回头拿去给平平安安当饭盆。”
“我辛辛苦苦为你做的,怎么能拿去给狼用,”裴青苍不高兴,“你自己用,装水果装点心,实在不行就摆着欣赏。”
时春柔没接话。
裴青苍几乎气笑,又去捏时春柔的脸,“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