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医馆开业。
这一天,天气晴朗,翠儿拎着一个铜锣,边敲边大声吆喝:“回春堂今日开业,无偿义诊三日,过路的男女老少们,有不舒服的过来让我们风大夫把个脉,无病无灾的过来也喝杯凉茶捧个人场啊!”
忍冬的小医馆叫做“回春堂”,取自妙手回春之意,她爷爷在的时候,就一直想开个医馆,名字早就想好了,可就是一直没凑够租铺子的钱。
一直到离世,也没能如愿。
忍冬如今开了这么一个回春堂,也算是秉承爷爷遗志。
过路的行人被翠儿吆喝声吸引,很快就聚过来看热闹,只是这医馆是新开的,坐诊的大夫又是个少年人,众人都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大夫是个有真本事的。
忍冬准备整桶的凉茶,一杯杯倒出来,端给聚在医馆门前的人们喝。
这时候,有个中年男人说:“都做大夫的年纪越大医术越高明,你这这样年轻,只怕连皮毛都还没学会,怎么敢出来开医馆祸害人的?”
这话一出,原本伸手去接凉茶的人都不敢要了,纷纷摆手说不要了。
忍冬正色道:“我虽年轻,家中却是世代行人,我自记事起便会分辨药材,算起来已经学医十八年,救过的人不说上千也有八百。大伯,凡事不能全用年纪来论,您若不信,且上前来让我为您把把脉,断一断您身体如何?”
“来就来,我就怕你不成。”
身着短打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出。
忍冬把凉茶放到一旁,请他在桌前坐下,“请大伯张嘴。”
“啊。”中年男子照做张开了嘴巴。
忍冬看了之后,缓缓道:“舌红,舌体胖且边有齿痕,舌苔薄。”
“这还用得着你说?我自己长了眼睛不会看啊?”
中年男子不想这么一个少年人能做大夫,听他说的跟其他大夫没有两样,不由得越焦躁。
他病了好几年,看了不少大夫,那些大夫都说他这个病难以根治,该吃吃该喝喝,能活多久算多久。
“你这大伯怎么这般急躁?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一旁的翠儿见状忍不住为忍冬抱不平。
忍冬给了翠儿啊“没事”的眼神,再次开口道:“请大伯伸出手来。”
中年男子见对方脾气这样好,越觉得这人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假把式,把手往桌子上一放,“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出什么结果来。”
忍冬不语,只是静心把脉。
过了片刻,她把完脉收回手来,温声问跟前的中年男人,“大伯是否时常胸部闷痛,有时候作起来还会痛彻胸背,喘息不得卧?”
中年男人没想到这少年人真能看出靠把脉就看出他的病症来,脸色明显有了变化,却仍旧不愿相信,“你瞎蒙的吧?”
忍冬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自己说对病症了,“此病于寒邪内侵,劳倦内伤,年迈体虚……又因嗜烟嗜酒、暴躁易怒加重,老伯这病症应有三五年了吧?”
中年男子闻言,看这少年人的眼神完全变了,“竟全都被你说中了。”
“此病症难治,但并非完全不能治。”忍冬说:“我给大伯开个方子,你先吃两剂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