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克萊恩去了趟遙遠的彷彿在另外一個市的聖喬治區,關心自己的第一筆投資。
有了他上次的提點和羅塞爾手稿的啟示,雷帕德在自行車項目上的進度非常快,已經製作出了一輛粗糙的原型。
這和克萊恩印象里的自行車非常一致了。
試騎之後,克萊恩又提供了幾個改進意見,表示下周就來支付第二部分的投資,並希望能早日引入新的投資人,讓這個項目儘快進入工廠化階段。
唯一的問題是,雷帕德認為自己是發明者,有權命名產品。
他對「自行車」這個稱呼不滿意,打算採用更通俗的「腳踏車」。
克萊恩對此毫不在意。
中午時分,回到明斯克街15號後,他還未來得及摘掉帽子,就聽到了虛幻層疊的祈求聲。
「正義」小姐的?這麼快就搜集好了破落貴族的資料?克萊恩若有所思地準備進入客廳,前往二樓。
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了門鈴的聲音,忙回身開門,看見了隔壁薩默爾家的女僕朱利安。
「莫里亞蒂先生,薩默爾太太想邀請您周日去參加午宴,到時候會有不少鄰居。」這位女僕背誦般說道。
克萊恩昨晚回來後,已經將攜帶型相機給了薩默爾太太,和對方交流了幾句,但卻沒有得到午宴的提示。
也是,雜誌上說,中產階級請人赴宴不會當面提,都是很正式地派侍從或者女僕上門邀請……這很符合薩默爾太太的做派……克萊恩先是疑惑,旋即明悟,答應周日會準時前往。
有免費的午餐,誰不樂意?而且薩默爾先生和太太也不是太難相處的人,只要能不在意他們的炫耀……克萊恩在心裡悄然補了一句。
目送女僕朱利安離開後,他關上大門,走向樓梯口,途中視線掃過了略顯凌亂的客廳、餐廳和廚房。
有好幾天沒做大掃除了……我一個單身漢,能維持這種程度的整潔很不錯了……我太多秘密,說不定還會遭遇襲擊,專門請個雜活女僕住在家裡不是太好,額……不如周日和薩默爾太太商量一下,讓她每周派自己的女僕過來清掃兩次,我支付相應的報酬……很多租客和房東都有類似的約定……克萊恩步伐沉穩,不快不慢地進入二樓的卧室,拉攏了窗帘。
進入灰霧之上後,他發現那祈求果然來自於「正義」小姐。
這位貴族少女坐在鋼琴凳上,雙手按著琴鍵,但沒有彈奏,而是低聲誦念「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的尊名:
「……我搜集齊了落魄貴族的資料,請求舉行獻祭儀式,請您轉交給『世界』先生。」
好快……不愧是「專業」的……克萊恩立刻給出了回應。
剛從王室紋章官員和研究這方面的專家那裡回來的奧黛麗略有點生疏地完成了獻祭儀式,將厚厚的手稿丟入了那扇虛幻的大門。
「我會轉交給『世界』的。」克萊恩語氣淡漠地切斷了聯繫。
這一次,他沒急於返回現實世界,而是就地翻動起手稿,找到了龐德家族對應的那部分。
龐德家的子爵爵位確實來自於「背誓之戰」,他們之後是忠實的王室簇擁者,在軍隊和自身封地有不小的勢力。
但三十二年前,這個家族連續有兩位繼承人感染重疾而死,當時的老子爵只能將旁支的一位孩子接到家裡。
沒過多久,老子爵去世了,那位孩子因為年紀不大,在侍從的誘惑和教唆下,更換了管家,變成了紈絝。
只是七八年的工夫,他就敗光了大部分財產,被降為男爵,連家族在貝克蘭德的房屋都變賣了。
這之後的幾年內,他的爵位再次被降低,只剩從男爵。
「感染重疾而死?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吧,都在那片地下建築最裡面的房間,在那血淋淋的大門外……老子爵肯定是有意隱瞞了這件事情,沒讓王室、軍方和教會調查……這麼看來,龐德家族也是三十多年前才偶然發現了那片第四紀的地下建築,也許,也許地下室的密門就是他們修建的……但,最裡面那個房間的屍體不止兩具啊……在古老的年代裡,還有人進去過,探索過?
嗯,得找龐德從男爵聊聊,以不暴露身份的方式……
克萊恩停下思緒,望向了最後那段,看見了想要的內容:
「龐德從男爵,現租住於皇后區西維拉斯街2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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