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挥起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十足的狠劲,仿佛要把这些年心中的怨恨都泄出来。
打了一通,还不解恨。
高振波一脚踢在席茹玉的肚子上,席茹玉疼得弓起了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小虾米。而这,他还不罢休,又用脚狠狠地踩在席茹玉的背上,边打边骂:“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是不是被路北方那家伙搞了?搞舒服了?背叛我了?娘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席茹玉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想要抓住一丝能让自己逃脱的力量。可她哪里是高振波的对手,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猛烈的殴打。她的头被高振波扯得散乱,脸上也满是血痕,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下手,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
席茹玉蜷缩在地板上,身上满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像一幅被暴力涂抹过的画卷。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浸湿了身下的地板。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绝望,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席茹玉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每一寸肌肉都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软,差点又摔倒在地。她望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淤青、眼神黯淡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一把刀在她的心里搅动。
可工作不能耽误,今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汇报等着她,那是她在新港公司展现能力、争取更多展机会的关键时刻。
而且,这天有路北方等省领导,以及长江委的常生军主任都在。
她简单地用粉底遮了遮眼眶的淤血,可那伤痕太过明显,粉底根本无法完全掩盖,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没办法,她又施了厚厚粉底,但依然掩印不住淤青,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公司。
汇报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而严肃。
省里分管河道码建设的副省长都立春、省水利厅副厅长汪明悦,长江委驻浙阳办事中心主任常生军均已就座。
省委常委,开区书记路北方最后来,他坐在前排最靠门的位置。
这天,席茹玉汇报的是新港码头第二期工程的预备施工情况。
看到领导们都到齐之后,席茹玉深吸一口气,从进门的地方走上主席台,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仿佛脚下踩着的是刀尖。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进行汇报。纵然她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着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身体的疼痛。
路北方原本专注地听着汇报,目光时不时在席茹玉身上扫过。很快,他察觉到了异样。席茹玉在说话时,眼神偶尔会闪躲,而且她的眼眶处,尽管有粉底的遮盖,但那淡淡的淤血痕迹还是隐隐可见。
路北方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的心上。
汇报结束后,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大家对席茹玉的汇报内容给予了肯定。路北方却站起身来,说道:“席茹玉,你留一下,我问你一句话。”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路北方和席茹玉两人。路北方走到席茹玉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关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身上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不小心撞的。”
席茹玉心中一慌,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路北方对视。她的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犹豫。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说出真相,她不知道会给自己和高振波带来怎样的后果;可如果隐瞒,她又觉得自己在路北方面前像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路北方见她沉默不语,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席茹玉,我一直很看重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为人。但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希望你能跟我说。”
席茹玉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这些年的隐忍、付出,以及昨晚遭受的暴行,此刻都涌上心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抬起头,看着路北方真诚的眼神,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最终,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她转身哭着跑了出去,只留下路北方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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