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还不知足?你这般容貌,天下无双,若再添个聪慧脑袋,叫其他女子如何自处?”杨炯揶揄道。
李淽闻言,低头摆弄着,轻声道:“杏花终见弃,徒劳随春风。”
“呃,杏花蛋糕呀,妙!将花香融入蛋糕,想来那些闺中小姐定会喜爱,必是畅销款式。”杨炯不敢接这茬,佯装懵懂,顾左右而言他。
李淽眸中带泪,低头刮着奶油,小声道:“我很差么?”
杨炯头疼不已,这都哪跟哪,你这大美人,幽怨说来这话,叫人如何招架。杨炯满心无奈,原是当初两人被擒,杨炯恐她受欺,怕她想不开,便说了些山盟海誓的假话哄她。谁料是场误会,她并未受欺,怎的就将这话牢牢记下,可如何是好。
正心烦意乱时,见李淽低头,不时有晶莹泪滴落在奶油上,她仿若未觉,泪落处将蛋糕砸出数个小坑,她又机械地重涂奶油,如此几下,本就不大的蛋糕胚子,堆满了奶油,哪是做杏花蛋糕,分明是造奶油炸弹。
杨炯长叹一声,走上前,轻轻环抱住她柔弱身躯,调笑道:“你给旁人的蛋糕是甜的,怎到我这儿就咸了?想齁死我吗?”
“哼,苦死你这负心人。”李淽抱着杨炯,哽咽嗔骂。
“我怎就成负心人了?我可没欺负你。”杨炯大声叫屈。
李淽抽泣几声,抬眸,幽怨道:“你招惹我,又躲着我,走了这般久,一封信都不写,是嫌弃我吗?”
“我嫌弃你作甚?”杨炯满是疑惑。
李淽见此,一抹泪痕,认真道:“我说与那和尚无干,你信么?”
“你既言,我便信。”杨炯点头。
李淽眼眸流转,郑重道:“我告诉你,我清清白白,从里到外,身躯也好,灵魂也罢,皆洁净无垢!是他们污蔑我,我与那和尚毫无瓜葛,是太子让我与他商谈为九妹祈福之事,此前是那和尚缠着我,说救了些孤儿,让我帮着筹钱,我所言俱是实情。”
“呃,那我当初杀他,你那般模样,还说什么要与我不死不休?”杨炯不解。
李淽白他一眼,叹道:“我以为你滥杀无辜,以为那和尚是救助孤儿的好人,未曾多想。”
“你可真行,自己被坑,也不知解释?”杨炯没好气数落。
“我解释了,谁人肯听?如此也好,名声坏了,便也不配做那随意被嫁出去的工具,不正好?”李淽浅笑而言,眼眸满是凄苦。
“笨蛋,在大华你名声臭了,国外呢!还不是要送你去和亲,你自身没依仗,总有人惦记,你这般貌美,谁能不动心?”杨炯看着这傻姑娘,无奈道。
李淽一双眸子望向杨炯,似喜非喜含情带羞,似怨非怨含嗔带娇,轻声道:“那你动心么?”
“呃,灵宓,我那时所言,是误会,怕你轻生,才那般说。”杨炯认真解释。
李淽松开环抱他的手,眇视一眼,道:“叫我卿卿,这是我的闺名!”
“卿卿,咱俩不过见了几面,虽说你是人间绝色,心思纯善,可我真无那般情愫。”杨炯心一狠,打算快刀斩乱麻。
李淽闻言,眼眸星河仿若乌云蔽日,黯淡神伤,继而,抿唇道:“我问你个事儿。”
“好,你问。”杨炯见她未哭,心下稍安,直接应道。
李淽目光灼灼,轻声道:“若是那日我真被欺负,你当如何?”
“报仇!”杨炯斩钉截铁。
“还有呢?”李淽追问。
杨炯沉默。
李淽轻笑,眼眸重现星光,花蔓柔躯轻抖,玉手轻搭杨炯肩头:“你不说话,便是我想的那般,对吗?”
“我……”
“你不能对我说假话,我没你聪明,你欺负我,我还不了手,你惹了我之前我还能打你,现在却只能自己躲起来生气。你认真回答我,若我那日被欺负了,你说要娶我,你会吗?”李淽温声软语,眼眸满是笑意。
“卿卿,我跟你三姐有……”
李淽玉手两指轻轻覆住杨炯的唇,笑得更是开心:“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都不想听,你要说我想听的。”
杨炯长叹一声,道:“会。”
“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那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只要那日的话是真,便好。我李淽也不是很差,你以后不许躲着我,你总会喜欢我的,你说呢?”李淽目光盈盈,说不出的开心。
“卿卿,我过几日便要北上,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归来,我身边女人有很多,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我不想耽误你,你明白吗?”杨炯恳切道。
李淽静静望着他,突然道:“一会我给你做个杏花蛋糕,你要记住,是李淽亲手给你做的。北上要给我写信,这样,每个夜晚我也不用那么难捱,我的心很干净,全都给了你,你要心疼我,不能再欺负我。知道吗?”
“卿卿,我说我有很多女人!”杨炯再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