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许绪将手中的信拿了出来,语气中竟是有些颤抖。
方珏看着他的手指尖都是微微发抖的,感觉事有古怪,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接信来。
只是他看到内容的一瞬,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灵魂像是被割裂开,胸腔里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可是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他半张着嘴,整个人不知道是拿到了证据的喜悦还是看到内容的悲愤。
良久,他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竟是有一点沙哑:「……哪来的?」
许绪背锅身去,看着屋外的那颗枫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傍晚的时候城郊专门跑腿的送过来的,他说是个年轻人让他送的。」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
「肯定是有诈。」方珏先是打破了寂静。
谁都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更何况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绪。
再说了那人是怎么知道许绪隐姓埋名在这里当主持的?
但是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许绪不在说这个了,而是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
「……不了,我回去,还有人等着我。」他说完就将信收进了自己衣袖里。
他很久没有感受到心脏这么剧烈地跳动了。
第90章
京城的冬天总是带着点无孔不入的感觉,无论穿多厚实的衣裳,那风都跟刀子一样往身上割。
萧翎从前最喜欢的就是装病在家休息,烧着小火炉抱着小毯子美滋滋地看话本子吃着各种零嘴点心。
但是现在一方面是前几天被康夫子追到家里面骂了一顿,不敢了顶风作案了;另一方面也是陆晏在太学的缘故。
但是今天萧翎要死不活地到了太学却发现陆晏有事今天来不了!于是萧翎只能听着风吹在窗户上的呼啦呼啦声把头埋在书里面悄悄睡了一觉。
萧翎这上午睡觉下午看话本的,时间倒是过得很快,他一边想着这太学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墙都钻风,一边又想着早知道阿晏不来他干脆也不来了,这么冷的天早上起来也是难为他。
这天一冷,鸡鸣都似乎带了几分有气无力,萧翎收拾着书箱,觉得下次阿晏不来他也干脆不来得来,随便找个理由不比在这么冷的天挨冻舒服?
萧翎这么想着就已经到了太学的门外,他刚想上马车就被成疏搂住胳膊。
「啊——」萧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本能一声惊呼,拉着成疏的衣服才站好。
「你小子,差点把我摔倒!」萧翎转过头来,气势汹汹地喊出来,就差没有揪着成疏的衣领将人打一顿。
「这不是没摔着嘛。」成疏嬉皮笑脸的,两个人勾肩搭背着。
「啥事啊。」萧翎斜着眼看着他。
「你看看这一天到晚的,除了陆晏就没见着你跟其他人玩……这不是看你一下午看话本子看得起劲想着送你几本嘛。」成疏说着还真掏出两本来。
萧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瞧了瞧他手上的书,狐疑道:「究竟啥事啊?」
成疏这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以前问他借书都得收钱。
「哎呀,这是把兄弟想成什么样了……」他看着萧翎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来话了,于是只能咳了一声:「这不是听说你昨天把高宿带进宫了吗。」
成疏悄悄凑到萧翎耳边:「他究竟跟你说什么了你会带他进宫,你俩以前不是不对付吗……」
就高宿殿前检举自己亲爹的事传的纷纷扬扬的,偏偏人还在当天就离京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萧翎有些惊讶,他昨天干的事瞒不住皇帝是肯定的,但是不至于传出去吧?
成疏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京城百晓生啊。」
「人不是我带进去的,好了我要回去了再见!」说罢萧翎一把扯开成疏,飞快地上了马车,那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成疏想抓他衣袖都没能抓得到。
那样子是一点都不想跟成疏掰扯。
成疏见人都上了马车,还把厚重的帘子都拉的好好的,一看就是不想告诉自己,于是只能摇摇头,想着萧翎这小子随口瞎编也不知道编的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