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同昭庆、延庆两位是出自贺氏,性格也怯懦一些,不过到底是自己女儿,是赵家骨血,又是大宋公主,怎么也该配个好郎君才是。
至于需不需要用公主来拉拢朝臣,原先赵匡胤倒也有这种心思,不过眼下看着赵德昭他们兄弟俩,委实觉得没有此种必要。
“不若这样,”赵德昭说道:“让翰林画院的画师将京师适龄的、且作风清正的郎君画画像,再配上人物小传来,送入宫先给永庆挑选,待选中了,再安排永庆见一见,如何?”
“会不会太草率了?”赵匡胤蹙眉说道。
这还草率?
在赵德昭看来,如此选驸马已是繁琐,其实更好的是像昭庆、延庆那样,提了合适之人再相看一番便好。
赵匡胤沉思了片刻,继而道:“近日,朝中因为灵州叛乱、秋寒这两件事,气氛很是沉闷,我本就想着要不办个宴会,或者外出行猎,好让大家伙提起些劲来。。。不若这样。。。选出合适的儿郎十人来,而后让他们入宫进行六艺的考核。。。”
“爹这主意甚好,那就这么办!”兄弟二人齐齐点头道,好久没有热闹的事了,朝堂死气沉沉的,也正好借此来活跃一下气氛,届时也让永庆自己来选个符合她心意的夫婿来。
午膳用完,兄弟二人告退离宫,一个前往内廷局研制突火枪加刺刀一事,一个回府衙继续处理秋寒政事。
刚到门口,就听说王贻孙来了,已是等了许久,若殿下再不来,怕就要离开。
看着王贻孙递给自己的这些耐寒稻和早熟种,赵德昭失笑,“昨日宴会散都将近子时,你整理了这么多,难不成一夜未睡?”
王贻孙无所谓得笑笑,“下官所能做的,同殿下比起来不值一提,能早些找到方法,这心里啊,也早日安定。”
“好,我会交代下去,不辜负象贤这番苦心!”赵德昭合上册子,又轻轻拍了拍封面,“这几年在番禺可还顺心?”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故人所言诚不欺我,下官这几年在番禺所见所想,可比在京师要多不少。。。”
说完,王贻孙不知想到什么,笑出声来,“殿下可还记得那走私头子?”
“姓林的那个?”赵德昭自然记得,当初可是自己让他去的番禺。
“对,”王贻孙点头,“他来了番禺后,当真是帮了下官不少忙,原先下官真不知道,原来看似平静的番禺,竟然也有不少走私商,或是扮作游历书生,或是扮作渔夫村民,还有会那么两句蕃语的,竟然就扮作蕃人。。。”
王贻孙叹了一口气,“林立慧眼如炬,帮着市舶司将这些人都查了出来,番禺今年光查抄这些人的资产,便有两百多万白银,可见朝廷损失。”
“倒是个人才了!”赵德昭点头,当初将他放去番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过也没想到,这姓林的当真能挥如此巨大的作用。
看来啊,待他刑满,可收编至市舶司好好用起来。
“你在番禺也满三年,番禺市舶司各项运转已是成熟,而泉州,还是范知州兼管市舶司,总有力有不逮之处。。。”
赵德昭看向王贻孙,王贻孙心头一动,已是明白赵德昭的意思,看来是想让自己去泉州任市舶司提举,好将范旻从繁政中解放出来。
“下官自是听从殿下差遣的!”王贻孙道。
何况,泉州还比番禺离京师更近一些,今后回京也就更快了。
“我所担心的,是你离开之后,石熙载可能承担起重任来?”赵德昭问道。
王贻孙当即道:“殿下放心,石同知在番禺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下官离开后,他定能担负起番禺市舶司重任,不过。。。若陛下不放心,不若从朝中再选人去担任提举一职,也可!”
王贻孙清楚,石熙载当初可是赵光义的人,赵光义头七那夜,他还曾见石熙载偷偷给赵光义烧纸,这事,他没同殿下提起。
也并未觉得是什么大事!
毕竟人都死了,石熙载这行为,也算得上有情有义!
人活在这世上,若是对自己有提拔之恩的旧主死了,而丝毫没有悲痛之情,也只能说是个狼心狗肺的无情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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