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松了一半,干吊着,差点儿没让钟珩憋得直接咽下去。
他热得有些异常,耳朵和尾巴都不太控制的了,尾巴尖在黎夜手掌底下蹭来蹭去,钟珩生怕把他吵醒,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尾巴,把它从黎夜手底下揪了出来。
他的尾巴明摆着要和他对着干,毛滑溜溜地不好抓,直到把自己抓疼了,才没再让尾巴从手里逃出去。
但这种情况下一直憋着也不好受,钟珩咬着自己的舌头,从唇缝里渗出点儿血来。
黎夜像是闻到了似的,下巴在钟珩肩膀上磕了一下,抬起头来,在前面的棺材板上和钟珩对视上了。
钟珩顿住,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想到黎夜的不对劲是哪儿来的了。
于是他在激素的影响下,在名为“自然界必然规律”的罪魁祸首的操控下脱口而出,“你也发。情了?”
说完他就想再使点劲直接咬舌自尽好了。
但黎夜显然没想放过他,原本好好的两个人,因为他这一句话,之后的所有行为都变了味儿。
钟珩撑着手往前挪了一点,结果刚一放开自己的尾巴,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就又缠上了神使大人的手,一副知道跟谁好处更大似的。
钟珩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处来,怒的部分甚至有盖过羞耻的趋势,一把抓回自己的尾巴,这是他的刀不在,不然他非砍了这尾巴不可。
黎夜懵懵地看着他的动作,又低头看看空下来的手,沉默了半晌,钟珩咳了两声,打破了这片寂静:“我们不出去吗?”
神使的视线从手移到他脸上,随后又定在了他鼻尖往下一点的地方,几秒钟再往下一点。
钟珩蹙着眉紧抓着棺材板的边缘,没等到他的回话,强忍着发烧的不适和恼人的反应,手上一用力,撑着棺材板抬起半个身子。
也仅限于此了。
他再想往上动就动不了了,像被一层无形的大网罩着,压着,只留了个方便翻身……
还有跪坐的空间。
钟珩无言片刻,就听见神使哑着嗓音说:“现在还出不去,”他看向钟珩的眼睛里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黑夜里只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
他不信邪地又往上撞了几下,每撞一下,身体的反应就更清晰一分,到最后颤抖着停了动作,握拳都变得极为困难,尾巴彻底抓不住了,肆意缠在黎夜身上。
神使长叹了口气,没了先前那股子悠然自得的松弛感,“这是规则,再忍一会儿,”他闭了闭眼,“到时间,就能出去了,”他的呼吸在安静的环境中清晰地传进钟珩的耳朵里,听起来满是疲惫,话音都是断断续续的,“这个副本很快就结束了。”
看他那个样子实在是不像还能再忍一会儿的。
钟珩咬着牙,靠在冰凉的棺材板上降温,尾巴尖被黎夜的体温烘热。温度从尾骨流遍身体各处,胡乱地在他体内乱撞。
搭在一边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从尾巴根麻到了指尖。
事实上钟珩对这方面的了解很少,从小到大没人教过他做什么,甚至身边的人都以此为耻地刻意略过这方面的话题。
他以为撑撑就能过去的……
所以钟珩闭着眼,继续用咬舌头的方法维持着清醒。
动物的本能比人的本能更难控制很多,于是他堪堪为继的那点儿精神力在把舌头咬出血、从唇角流下来,眼睁睁看着它被黎夜凑过来舔掉的时候彻底崩塌了。
最后是怎么滚到一起的钟珩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到一半的时候手指扣着意外光滑的棺材板,抓紧又放开。
不对。
这样不对。
这种事一个在一对两情相悦的人身上发生。
他在干什么?
他总不能借着两个人都不清醒就乘人之危……
“嘶。”钟珩抽了一口气,胡思乱想被打断了。
尾巴缠在黎夜手腕上,他趴在钟珩身上,头垂下去,在他肩膀上没收力地咬了一下。
然后长出一口气,看着慢慢收回去的尾巴,在他头顶也摸了一下——耳朵也没了。
“清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