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程柯没转身,背对着她赶人。
巴朵不说话,一条细长胳膊绕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你身上好热啊。”
程柯气笑了,“我在发烧!”
巴朵的手上移,在他心口位置温柔抚了抚,“嗯嗯我知道,刚才给你测过啊。”
程柯感觉自己烧得更厉害了,他眼皮难受得很,睁着发酸,闭着发烫。
这种情形下,还得哄某个不管不顾的女人,“自己睡害怕?我让小赵给你买个熊送过来,还是兔子,你去挑个你喜欢的,搂着睡。”
巴朵的额头在他背上蹭了蹭,“我已经搂着了啊。”
程柯体感温度又升了半度。
他还替巴朵找补呢,“知道你不是故意闹人,只是离这么近,病毒浓度太高了,你肯定要被我传染。”
巴朵撑起了身子,向前探身看着程柯的脸,屋里只开着床头一盏,昏暗又暧昧。
她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无辜地说:“我就是故意的啊,故意要被你传染。”
程柯:……
巴朵,真是一种比感冒病毒更会攻击大脑语言系统的病毒。
巴朵躺回去,“我这两天还有个商务广告要拍呢,如果病了的话可真耽误工作。你说,我这算爱美人不爱江山吗?还好大促不用我去直播,也多亏了你,说什么节目播出前后要维持我的高逼格人设……”
她喋喋不休,他安静不语。
直到他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巴朵又撑起来看他一眼,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巴朵把台灯关了,躺回去又抱住了他的腰,额头顶着他的背,闭上眼睛小声嘀咕,“如果真被你传染了,要对我负责啊,一言为定。”
单方面立下了不明晰条约,巴朵被这热烘烘的被窝包围着,很快也睡着了。
黑暗中,一双沉重的眼皮张开,泛着红丝的眼睛目光却清明。
程柯又等了一会儿,等她彻底睡熟了,才摸黑把巴朵横抱起来,送到了隔壁的客房。
他站在床前,没开灯,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知道她就在那里睡着。
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从胸腔升腾。
负责?她要他怎么负责?
明明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掌控。
他不过想要一段健康的、良性的、稳定的感情,而她从来是那个不安分的不确定因素。
她像风来去自由,又像月光不为谁独照。
她怎么好意思说要他负责?
小骗子。
程柯不敢呆太久,在感到即将咳嗽出声的时候转身回了房间。
白天睡了太多,趁着这会儿意识清醒,他批复了几个报告。
赵钊像是24小时在线的自助机器人似的,立马回了消息,回完又叮嘱老板:“您好好休息啊,别急着回来上班,万一传染了我们,咱们公司可能会封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