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夜的针线活。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时,才歪靠在软榻上小憩了会。
她歇的很不安稳。
梦里,萧豫穿着色赤红色的长衫,负手矗立在他的牌位前,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
“萧豫?”
沈云汐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来。
萧豫眉眼缱绻,徐步走到她面前,笑着躬下身,揉了揉她的头。
她的眼泪蓦的下来,环抱住了萧豫的腰,头扎在他怀里,眼里无声的落下。
“没事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萧豫轻拍着她背,安慰道。
“嗯。”
沈云汐点点头,哭的更潸然。
萧豫耐心的安抚着,直到她哭不出来,只是靠在他怀里,小声的啜泣,才从衣袖中扯出一条白色的丝帕,替她轻轻拭去眼泪。
“看起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过得不好。”
萧豫坐在她对面。
沈云汐点点头,在自己的梦中,对着一个已经死去,曾经是自己夫君的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们都欺负我。”
“他们?”萧豫怔了下,“老三?还是赵氏?”
“不止他们,还有老太太。”
沈云汐将药方的事脉络清晰的说了遍,而后撒娇似的拽着他衣襟,“郎中说我活不了几个月了,也就是年前的事,你在那边等等我,一起走好不好?”
萧豫有些好笑的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去哪里?”
“地府投胎啊!”沈云汐道,“我又怕黑,又怕水,还怕鬼。”
“你看,之前我照顾了你三个月,也算对你有恩,你就当是报恩,等等我一起走呗。”她又道。
萧豫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头,“好,等你!”
“这还差不多!”
沈云汐念念叨叨跟萧豫将这段日子来的烦心事都说了遍后,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于是歪头打量着他。
正要说些什么时,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呀!”
沈云汐起身开口,是时夏。
“这是紫云阁那边送来的。”时夏侧身进屋,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展开里面的衣裳,“昨日沈府来人时,灰影正好出门,应该撞见了吧。”
是条蕊黄色的裙子。
时夏将裙子抖落开来,在沈云汐身上比划。
“也就是世子送的了,才能这么合身。”她感慨道,又拿起木匣里的首饰,是套点翠的头面,很是精致好看,但也价值不菲。
时夏欣赏过后,便凑到沈云汐耳边,小声揶揄道,“这必是世子知晓您要回沈家去参加鸿门宴,所以送来给您镇场子用的。”
沈云汐噗嗤笑出了声,“都还没去呢,你怎么知道是鸿门宴。”
“除了鸿门宴,难不成还能是什么好宴。”时夏撇嘴,“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只怕是昨日二姑娘回去胡说八道,和郭氏共同策划了这出。”
说到沈文,沈云汐蓦的想起昨天她看见自己从紫云阁出来,外加前几次,只怕她和郭氏是想对她威逼利诱,让她借着萧焕的面子,去给她们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