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表里不一哄骗表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倘若知道,岂会冲陛下露出笑。
长街畔。
刚出铺子,薛柔便一手握着玄金剑穗,一手往他腰间佩剑伸。
谢凌钰明白?她意图,握紧她手腕,抿紧唇搪塞道:“这剑不能随便取下。”
闻言,薛柔眼睛睁大,眸中残留的朦朦胧胧醉意像雨雾润湿他整颗心,说出的话却戳人。
“耳坠不让碰,剑也不让碰,陛下的宝贝未免太多?。”
“我回宫再换,”谢凌钰顿了?顿,“再说,我什么东西是阿音碰不得的?”
话音未落,薛柔手快地捏住朱砂耳坠。
谢凌钰浑身一僵,仿佛被摸到命门,却听她道:“你看,又是这副模样。”
“这东西阴惨惨的,倘若能换作碧玉的,定然不错。”
薛柔醉后所言皆是实话,这东西谢凌钰不想让她看,不想让她摸,竟激起她反骨,偏趁他意乱情迷时?多?瞥几眼。
水滴状的镂空坠子被刻上繁复纹路,与佛家?有关,里头还有枚剔透圆润的小球,似玉非玉。
饶是薛柔也忍不住赞叹其做工精巧,倘若换作温润碧玉,她也想要。
可惜她怕痛,从?未穿过耳洞,得来也没法戴。
想着想着,薛柔便将心里话说出来。
谢凌钰盯着她耳垂,莹莹如玉无一个孔洞,若有所思。
忽然,他觉察哪里不对,这是自幼堤防外人养成?的本能。
有人在暗中窥探,藏头露尾。
谢凌钰忍不住蹙眉,那道目光似乎又消失不见,疑心是否因今日饮了?点酒,直觉出现?差错。
“走罢,”薛柔见他怔住,凑近一点,“生气?了??”
百濯香先萦在鼻尖,一张桃花面骤然靠近,纵使看惯,他也喉咙一紧。
“没有,”谢凌钰掌心裹住她的手,掩饰疑心,对她露出个安抚的笑,“我们先回宫。”
薛柔也觉谢凌钰应该不会因这几句话生气?,点了?点头没再多?想。
回宫后,谢凌钰先去式乾殿待了?片刻,随后才?神色如常回显阳殿。
*
一连两?个月,京中皆无事,犹如瑟瑟凉意下的平静秋水。
甚至近来深夜时?,谢凌钰都按部就班规矩得很,没再试一些新?花样。
薛柔觉得奇怪,总觉哪里不对。
她眼皮直跳。
深夜,皇帝忽然道:“阿音,我近两?日闲暇,能带你去叠翠园小住。”
“怎么忽然想起去叠翠园?”
进宫后,薛柔都快忘了?此地,姑母和薛家?给的别庄园子太多?,后面皇帝又莫名其妙赏了?一堆,委实记不大清。
但谢凌钰在面前,她却蓦然想起,叠翠园内诸多难称美妙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