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微微一笑:“殿下无需忧虑。朱承志虽得圣宠,但根基尚浅。只要我们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便能掌握主动。”
……
朱承志府邸内,灯火通明。他与赵景山、王守仁等人围坐案前,翻阅着一份份密报。
“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名神秘人物已连续三日出入苏州城外的一处庄园。”赵景山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说道,“据锦衣卫探子回报,此人行踪诡秘,每次出现皆更换身份,甚至伪装成商贾、僧侣。”
王守仁皱眉:“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连锦衣卫都查不出他的来历?”
朱承志目光微沉:“我怀疑,他是‘暗影’真正的大首脑。宁王不过是他的棋子之一。”
赵景山心头一震:“大人的意思是……宁王也不是幕后之人?”
朱承志缓缓点头:“宁王虽有野心,但他并不具备掌控‘暗影’的能力。这个组织早已渗透进朝堂、边军、江湖,甚至可能涉及海外势力。能布下如此大局者,绝非宁王所能。”
王守仁低声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应对?”
朱承志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辰,语气坚定:“我要亲自去一趟江南。”
赵景山立刻劝阻:“大人不可!您如今身居要职,若贸然离开京城,恐遭人议论,甚至被误以为有意避祸。”
朱承志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无妨。我会向皇上请旨,就说要巡视江南防务,顺便查访民间疾苦。”
王守仁迟疑道:“可万一那人察觉您的动向,提前遁走怎么办?”
朱承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那就让他逃。越慌乱,越容易露出破绽。”
……
数日后,朱承志果然向皇帝朱棣奏请南巡,理由冠冕堂皇??江南水患频发,需实地勘察河工,同时安抚地方官吏,以防民心不稳。
朱棣沉吟片刻,最终允准,并赐御马十匹、银千两,命沿途州县不得怠慢。
临行前,朱承志特意召见赵景山与王守仁,叮嘱道:“我在江南期间,你们务必密切关注京中动静。若有异动,即刻飞骑传讯。”
赵景山郑重应诺:“属下明白。”
王守仁却低声问道:“大人,您真要去江南?还是另有目的?”
朱承志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王守仁沉默片刻,终是低头拱手:“属下愿随大人一同前往。”
朱承志摆摆手:“不必。你在京城,反而更能帮我。”
翌日清晨,朱承志率百余名亲卫,自京城南门而出,沿着大运河南下。
一路上,他并未急于赶路,而是频频停留,接见地方官员,考察水利,慰问百姓。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在履行职责,实则每到一处,都会秘密安排锦衣卫与密探潜入各地,搜寻那位神秘人物的踪迹。
某夜,他们宿于扬州驿馆,朱承志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翻阅一份新收到的密信。
良久,他轻叹一声,将密信焚毁。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有人低声禀报:“大人,人在杭州。”
朱承志眼神一凝:“终于现身了。”
他起身整理衣袍,沉声道:“明日辰时启程,目标杭州。”
……
与此同时,杭州城内,一处幽静的园林深处,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站在亭中,望着湖面波光粼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朱承志,你果然来了。”
他轻轻挥手,一名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单膝跪地:“属下已按吩咐,放出假消息引他前来。”
青衫男子点头:“很好。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这位寒门出身的辅臣,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