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对方平静温和的视线,虞甜微微晃神:来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她眉心浅浅蹙了一下,很快舒展:“无碍,谈不上惊扰。”话音稍顿,虞甜眉梢扬了一下,“听闻巫大人,在器乐一道颇有造诣,不知可否有幸得以见识一番?”周围的人,眼神流露抗拒:……皇后娘娘是和自己的耳朵过不去吗??还是说,她只是爱好独特。巫隐扬眉,眼底掠过讶异,很快爽朗地笑开:“造诣谈不上,只是略有兴趣罢了,娘娘若是想听,那微臣自然却之不恭。”他态度坦荡磊落,分寸拿捏的有很到位,让人只觉如沐春风。虞甜勾了勾唇,有点意思。很快宫女抱来一把七弦琴,巫隐席地而坐,净手焚香,旁若无人,动作虔诚又专注。其他人不由也慢慢安静了下来,用心欣赏起眼前的画面。不论如何,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身心愉悦的。即便稍微有些瑕疵,也不是不能忍受。直到那修长的指尖搭在弦上,缓缓拨弄琴弦,泄出第一声琴音,众人沉默了。听了有一会儿,贵妃实在没忍住,望着旁边神色投入的乐常在:“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说,人家和你不相上下的?”这是抬举自己呢还是贬低别人?乐常在羞涩地捂脸:“啊,那我也不好意思说我弹的比他好啊……”贵妃:“……”瞧瞧,一个人没有自知之明是多么的可怕。众人陶醉在巫隐的琴声里,琴声时而清越,时而低沉,时而高亢。虞甜并不擅长此道,却也能察觉,他口中所说的“略有兴趣”,绝对是谦虚了,没练上个十年八年是绝对没有这种水准的。真有意思。现在的商贾之家门槛还挺高,不会个什么才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出身商户。非是她瞧不起商贾,这人身上实在有太多疑团了。她神情透着若有若无的探究。虞甜回过神来,琴声已经变的凄婉哀怨,像是在诉说着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众人也不由沉浸在这琴声里,或多或少想起了一些悲伤的事情。一曲终了,有人轻声抽泣起来。乐常在肩膀直抽抽,呜咽着出声:“太感人了!我想到了梁祝化蝶,伯牙断琴……”贞贵人咬住唇:“我想到了我的外祖母。”端妃捂着心口,一脸难以接受:“我藏钱的匣子被一只大黑耗子给偷了!”“……”贵妃神色也陷入莫名的忧伤,反常地没有说话。“皇后娘娘呢?想到了什么?”巫隐看向人群中的虞甜,温和的眼神中透着好奇。“啊……”虞甜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她停顿片刻,一本正经地开口,“本宫想到曾经养过的一只王八,本以为它会活到送我走,没想到竟是白发人送黑发龟。”巫隐:“……”他眼神有些微妙,半晌后才开口,语气叹息:“娘娘请节哀。”虞甜神色轻松:“没关系,后来本宫改养鱼了。”贵妃点头:“鱼好养啊!这东西只要时不时换下水,喂点鱼食就可以。”看来也是养鱼专业户了。虞甜点点头:“可惜本宫养的鱼被水淹死了。”贵妃:……?她的语气充满了不自信:“鱼还会被水淹死吗?”虞甜挑了挑眉:“当然!本宫就淹死过好几条呢!”这语气里莫名的骄傲是怎么回事???贵妃陷入了沉思:“要不咱还是别祸害动物了。”虞甜:“那不行,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自己的爱好呢?”巫隐:“……皇后娘娘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虞甜深表赞同。“对了,巫大人会吹唢呐么?”她饶有兴致地问。众嫔妃:“……”来了来了,皇后娘娘又来了!她到底是有多钟情这玩意儿?!巫隐:“……?”他沉思半秒,语气迟疑:“是红白喜事专用的那种?”虞甜语调轻快:“没错!”巫隐眼里闪过一抹犹豫:“微臣从前有接触过几次,可算不得精通……”“那没关系,会就行!”虞甜满意地颔首,看了眼乐常在,“眼见着太后寿辰将至,乐常在对曲子还有些不太懂的地方,不如巫大人时不时来一趟,也和乐常在切磋切磋。”巫隐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虞甜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诚恳,她都已经开口了,身为臣子,他自然不好拒绝。至于等他听到曲子想跑路的时候,已经晚了。后宫茶话会散了,虞甜慢悠悠回宫。路上,拂月好奇问她:“娘娘似乎对这个巫大人很是关注。”一旁的惊蛰默默竖直了耳朵。虞甜神色懒洋洋的,语气也随意:“美男嘛,谁不:()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