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精,宁夷然心里清楚,白行樾今天不可能让他求得结果。
可无论有没有苗头,该提醒还得提醒,他不想到时弄得大家都不好收场。
男人的自尊心也好,本身的劣根性也好,和周旋修得正果的可以不是他,但一定不能是白行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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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眯了一会,落地北京,宁夷然直接去了建国门附近那家酒吧。
快过年了,难得生意好了点,后半夜桌桌爆满。
一进门,宁夷然穿过大厅,在吧台寻个位置,喊黄毛上酒。
黄毛看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挤眉弄眼地说:“我说然哥,你三天两头往我这儿
跑,真把这里当家啦?”
宁夷然哼笑:“照顾你生意还不好。不然入不敷出,你等着带大家喝西北风?”
这家店的营业执照上登记的是他名字,没几人知道老板是白行樾。黄毛不好多讲,叹口气:“你也少喝点儿吧!每天浑浑噩噩的,失恋也得有个度啊。”
宁夷然说:“我浑浑噩噩,不是因为忘不了。”
“那因为啥?”
“在一起的时候问心有愧,没对她特别好。”
黄毛挠头:“哪儿跟哪儿啊。我可听说,你对你女朋友都挺好的。”
宁夷然拿起酒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黄毛挽起袖子,刚要走,被宁夷然叫住。
黄毛无奈,手一摊:“然哥,你说吧!我今晚不干活了,就陪你聊天。”
宁夷然没搭理,指了指舞台方向:“你们就不能花点儿钱,请个乐队来演出么?”
“我也想啊,问题是,有人不让。”
“谁不让?”
黄毛面上笑呵呵,心里说,你兄弟。
宁夷然被盯得发毛,也没多问,甩甩手,叫他去忙。
又坐了会,宁夷然正要回去,有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悄无声息靠过来,要了杯和他一样的酒。
这酒太烈,她尝了一口,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
宁夷然一开始没管,看她呛得满脸通红,给她点一杯柠檬水。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水里加了蜂蜜和冰块,喝了能舒服不少。”
姑娘用纸巾擦了下眼角的水汽,眉眼弯弯,声音轻轻柔柔的:“……谢谢。”
她把那杯柠檬水握在手里,没喝,小口啜着那杯酒,迟疑,倔强。
演技太拙劣,宁夷然一眼明了,还是配合道:“今年多大了?”
姑娘答:“快二十了。”
“也到了来酒吧玩儿的年纪了。”
“我平常不怎么来这种地方的。”姑娘抿唇一笑,捋了捋亚麻色的头发,“就是想试试,买醉是什么感觉。”
宁夷然瞧着她,米白羊绒裙,脸上化了淡妆,灯光一晃,有种格格不入的清纯。